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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下面一滩黄水是怎么回事(冰箱门下方老有一滩水是什么情况)

冰箱下面一滩黄水是怎么回事(冰箱门下方老有一滩水是什么情况)

更新时间:2022-03-06 08:17:13

北关小学斜对过,深长的胡同里第二家东户,推开大门就是我的家——婚后租了两间民房。虽所有权不归我们,但人生短暂如过客,现在有房子何尝属于自己永远?但我们住一天就是一天的主人,住久了,自然会生出感情,现在想起来,也是美好的回忆。

对房子要求之低,只求能蔽风雨,并不敢存奢望,住了一年多,好感油然而生,虽然当时中年女房东对我们承诺房子不漏,他们人性是多么的良善,虽然我已渐渐感觉那能避风不蔽雨,他们精明算计,但不妨碍我对短暂小居的喜爱。有窗但不明,被小院的小配房遮拦日光,风来只能在外间感觉微细风丝,后面无窗,据房东言,当时怕留隐患破窗入室者。有房顶但有空隙,雨来就有水滴泄漏。

院子三分见方,狭长,一溜五间出厦板房,正中有一水管,有一小池,公共的。边有石榴树一株,地铺碎砖,东西有配房,西南角有漏天厕所一间,院里有两棵高大的梧桐树,接天连叶,绿意葱茏,阳光从粼粼的叶片之间泻下来,闪闪烁烁。

房间数量为五,我们住西面两间,隔墙不固,门窗不严,邻人声息隐隐传来,敲蒜声、说话声、吵架骂娘声、电视声、客人大笑声,随时能从缝隙袭来,悉能入耳。女县纸厂三班运转,男为大货司机,平时很少说话的。

有次,女问:你们是再婚吗?我一楞,不是,初婚初婚,脸蓦然红起来。女笑,我们是再婚,以为你们也是,看你们家俱很旧哦。哦,原来她是就此判断的,他们房间倒是很新的,有当时很大的29寸彩电,有铺着蕾丝纱绣着金边的料子慵懒地垂在很威风的沙发上,闪着光泽带小抽洞的的茶几,有宽广的大床,洗衣机,冰箱都一应俱全。而我们则是只有一床一桌,一衣柜,而且因当时贪图便宜,样式陈旧颜色黯淡,加之几个小马扎吃饭,加之有个自我家搬来的斑驳沧桑的17寸的黑白电视,而且电视机名不副实,屏幕上星星点点的雪花飞舞,或脸庞山路十八弯的崎岖不平,我们让这惟一的家电在室内搞动静,大多时候当收音机听,听听新闻。无疑,我们是贫穷的,让人家有如此对我们婚史的猜疑,让我们不安了好一阵子。但当他们响亮丰富的互骂,丁丁当当的砸东西,举起菜刀地追赶,我们就不羡慕了,家当不好,但不妨碍我们炖鸡煮鱼,牵手散步,灯下读书,月下谈心。

没有冰箱,我们就买一两顿的肉,切好了,腌养着备用;没有洗衣机,我们就有大盆漂洗,干干净净地晾在铁丝上;我们用小小的蜂窝炉煨一晚上鸡,第二天早上骨肉离散,汤脂如膏;我们买一个老腌芥菜疙瘩,切丝淘洗下,加入姜沫葱段,淋点香油、浇点酱油醋,感觉美味无比。

夏天到了,姑且不说高大的梧桐树硕大的叶子遮拦住仅有的凉风,寄生其上的肥胖翠绿色的豆豆虫无声无息飘然而落,脚踩在刚扫的砖路上如履薄冰,生怕误伤绿血染湿鞋底;不说那漏天的厕所滋生出的白胖小虫徐徐渐进,完成由蛹到蝇的巨变大抵每天都在发生,单是那蚊子的骚扰便令人无奈何。聚沙成丘,聚蚊成雷,你听,莺莺地响,是蚊子在合唱美好生活。蚊风之猖獗,是我前所未见,每当黄昏的时候,满屋子里充满了它们纵情的歌唱,花翅膀的蚊子,不知疲倦地飞着。从有破洞的纱窗里还会有蚊子壮士断腕地视死如归,它灵巧地躲避开稍密实地纱窗,巧妙地从那破洞里飞进飞出,遇到你暂且不动笨拙地身躯,狠狠地叮上一口,瞬间伤处如米如豆如豆夹如玉米棒,殷红一片,剧痒用手擓,这可遭殃了,有黄水清液自伤处溢出,换了节奏,痒与痛交替,真是对蚊子又恨又怕。热,我们不怕,我们撑上蚊帐,不惧仅有凉风吹不进我们濡湿的身体。但我们仍然安然,因为我们乐观地预测,夏天到了,冬天还会远吗?冬天到了,蚊子就会销声匿迹。

忽略蚊害,有月亮的夜晚也是很不错的,院中两株梧桐,凉风袭来,笑语喧哗,哗啦哗啦地响,微闻蝼蛄响,自然音响,不绝于耳。月升高空,清光自叶间筛洒而下,树影幢幢,有莫名鸟猝然飞起,划破夜空。细雨蒙蒙,叶肥肉厚,空气清新,地面湿漉漉的,浅浅的鞋印,乱了方寸,分不清来往方向。倘若大雨滂沱,我就开始惶恐不安,听外面的雨点如战鼓渐渐密集,屋顶上开始合拍,起初有顺着板缝隙的一线段,继而则是弥漫开来,有水滴在屋顶凝成。终于越来越多,滴落下来,置上洗衣盆、洗碗盆、菜盆、碗,杯子等一切用具,大滴大滴,如陋室之泪,奇葩初绽,大珠小珠落玉盘,各个音段循环往复,一唱三叹,外面凄风苦雨,室内杂声切切,雨后,则是一片狼藉,此景屡见不鲜。

漫长的夏季终于过去了,已近中秋,当别处蚊子基本肃清时,我院蚊子依然翩翩起舞,复仇似的较夏季叮人更犀利,伤痛更令人难以忘怀,等梧桐树叶全部飘落,院子清凉天空明媚之时,蚊子也终于销声匿迹了,冬天到了。

冬天地面冻得硬帮帮的,真的是滴水成冰,毫不夸张。院子的水管尽管我找了个棉垫子围住扎紧,还是抵挡不住凛凛寒冬的冷气结冰。我们要准备一只水桶,预备足一天的用水,因为在我们租住的村里民房是不会供暖的,我们那时就把外面的蜂窝煤炉提到屋里,取暖用,可是小小一个蜂窝燃烧能释放出多少热量呢?照样,我们在室内穿着厚棉衣棉裤棉鞋,呆坐着照样瑟瑟发抖。再加上室内有个水桶,尽管加了盖子,根据热传递原理,也是传递着我们乏善可陈的可怜的热量的,棉被棉衣的丝丝缕缕的纤维里,也会如海绵似的贪婪地吸吮着房间内的水分。这样,我们的棉被冰凉如水,我们的衣服第二天起床时要鼓起很大的勇气,快速地穿上,在还没感觉到凉意的时刻,已包围住我们不断颤栗的身体。除去一层冰,做饭,然后洗漱,其间听冰在锅里遇热蹦蹦地响,那是它骤然融化的声音。喝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热气如蛇开始在身体里蜿蜒爬行,然后开始周而复始地上班下班。

取暖用煤炉,即使有个很简陋的排烟筒,也是很危险的,但太冷了,抱着侥幸心理,饮鸠止渴,还是把炉子搬进陋室。只记得有次睡下后,突然感觉头晕目眩,肠胃里如刀在里面乱搅翻滚,以为是口渴,下床想倒杯水,没成想一下子,软体动物似的滚落在地,腿骨像夜里被抽去筋骨似的。响声惊动了先生,他跌跌撞撞地一步一叩首地走了几步,才立稳脚跟,但尽全力及时打开了门窗,凛凛的烈风吹来,渐渐头脑清晰,手脚也渐渐有了力量,才知,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氧化碳中毒。

当第二个暑季到来时,我的儿子来到了人间,那响亮的啼哭。扑闪着黑葡萄似的眼睛,软软的粉白的小娃儿,看一眼,心都醉了。

婆婆在乡下,家中有田地,不能来帮着照顾孩子,舍不得自己的母亲为自己操劳,决定自己带孩子。之前从没摸过针线的我,学会了做围嘴儿、小肚兜儿、小棉垫子,慢慢地拆了小棉衣棉裤,洗干净了,也会凭印象熬至夜深做的象模象样的。因那时在产假期间,整日里蓬头垢面地忙活,手立刻粗糙起来,手被针扎过若干次,渐已灵巧起来。我喂饱了孩子,一遍遍地凝望孩子睡觉的样子,感到很幸福。尽管天很热,我们尽可能地为孩子营造个较为舒适的环境,买了带蚊帐的小床,那时卖那个的很少,价格不比现在低多少,买了个较为温和的摆头的电扇,一个两千多的空调对于我们也是奢侈用品。更要命地是,蚊子,那花翅膀的蚊子,专门叮小儿娇嫩的皮肤,不仅胖乎乎的小腿上,小屁股上,甚至小脚丫上,可恶的蚊子都叮,尽管童车罩着纱,仍从边边角角的地方,钻进狡猾的蚊子,唉!

那时最大的奢望就是睡个自然醒,长长地一觉到地老天荒,可是怎么可以呢?班是要上的,就把孩儿送到母亲家,让老人白天看着。夜里孩儿醒了,迷糊着哺乳,换尿布,喂饱孩子,自己也就再睡,没睡多久,铃声响起,赶紧起床,刚开始时,舍不得用液化气煮粥,总是捅开烧煤蜂窝的炉子,坐上锅,草草洗漱,兼洗昨晚用下的尿布。到了班上,困意就开始袭来,强撑着眼睛,偶尔也会眯上五分钟,渐渐地学会了坐着拿笔作写字状,可以入定似的大脑休息,租房的诸多不便,一点点地显现出来。

而且还进过一次小贼,把我们室门撬开,大概是我们太穷了,家中没有几文可怜的现金;家俱简陋,贼不屑;几床花被子,拿走显眼;有十几本小说,贼不是孔乙己,也不屑;惟一的家电一台旧的常下雪花的小黑白电视也入不了贼的鼠眼,举目四望,橱子里被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值钱东西,按江湖规矩不能空手不是?于是拿走了先生的一件灰色的风衣,那是结婚时惟一奢侈品--长款毛呢大衣,还是狠狠心在市百货大楼买的。标志性的东西被盗,而且更有意思的是,贼还吃了我们早上舍不得全吃完的煮的圆宝虾,居然蘸着剩下的姜汁把余下的十几只全吃光了。

我下班后见此场景吓得不轻,腿颤栗了好久。直到先生回来,看我那傻楞楞的样子,明白穷家被盗后,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放心,以后绝对不会有贼光顾了,知道白费功夫!这也真倒是,直到我们搬走,一直太平的很,走时锁啥样,回来时啥样。

那年冬天刚下了第一场雪,先生单位建的住宅楼建设好了,我们终于搬迁,住进了有电、有严实的纱窗、不漏雨的楼房,可那租房的岁月,还常常进入我的梦中。

作者简介:笔名鲁紫苏,聊城市茌平区一企业职员。聊城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文字散见于《聊城晚报》、《祝你幸福》等报刊杂志,也驻足于江山文学网、今日头条等网络。闲时读书煮字,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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