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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机乱跳维修

咖啡机乱跳维修

更新时间:2022-01-21 07:32:52

本故事已由作者:心元心语,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喜欢了品质,就再也无法接受廉价,每个看起来很热爱生活的人,一定不是看起来那么无忧无虑。

“亲爱的你们,我会断更一段时间,爱你们!”

夏之舒敲完最后一段话,合上电脑,抹去眼里大颗的泪珠,抬眼看着窗外辽阔的江面,无波无澜,折射着太阳耀眼的光芒,尽头是海天一色,壮观辽阔。

是的,退休,儿子在德国,一人独居,有钱有闲,无忧无虑,平时三五老友聚聚会,偶尔写点文字,这是不是别人眼里的梦寐以求呢?

可是,谁知道那些为生活生计四处奔波的健康体魄,却是夏之舒的梦寐以求。

如果能够拥有健康,她愿意披星戴月栉风沐雨。

半年前,她开始发现自己总是忘记说的话和做的事,头天说好的聚会第二天忘的无影无踪,饭在锅里,忘了通电,说了上句,忘了下句,几天不见面的朋友,竟忘记叫什么名字。

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怎么注意都不成,她知道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夏之舒平静的离开医院,其实去医院也就是证实一下,老妈就是患阿尔茨海默症走的。

她目睹了母亲开始到结束的整个过程,最后母亲饥饱不知道,大小便不知道,不认识任何人。

之舒想的最多的是儿子慕斯,那是她的骄傲,在德国最著名的企业做工程师,娶了德国媳妇,生了混血小朋友,开启他完美的人生。

之舒也想起了前夫,为什么离婚的?好像已经忘了,儿子十二岁那年离的,应该是前夫出轨,现在想起,之舒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有爱情是婚姻,没有爱情,做了摆设的婚姻要之何用!

想想年轻的时候,在单位也都是栋梁之才,而年老吞噬了所有的光芒。

很奇怪,当初孩子学习不好留在身边的,倒是幸福不少,最起码,能随叫随到,亦或星期礼拜天还能过来吃顿饭。

王姐就是大家羡慕的,周末她女儿会带她出去玩,去郊区挖些野菜,每次回来都分给大家,不是菜有多好,而是孩子陪她,多好。

慕斯是孝顺的,总让她去德国定居,她也去了,可是,除了儿子,她谁都不认识,就像个瞎子和聋子,她无法适应,选择回国。她没和儿子说,她和德国媳妇也处不来,但是她知道只要儿子幸福,她喜不喜欢不重要。

那天,儿子眼睛红红的,紧紧抱住她的肩膀:“妈,我是不是不孝?我也回去吧,回去陪您!”

“妈现在也不老,能照顾好自己,和同学朋友同事在一起,唱歌跳舞,不要太潇洒哦!”她开心的和儿子说。

“那您答应我,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儿子眼里溢出了泪,道:“妈,我很后悔,当初不应该反对你和靳腾。”

之舒心里砰的漏跳半拍,嘴上却说:

“那是哪百年前的事了,我早就忘了。”

儿子那年十五岁,正在青春期,他不想要别人当爸爸,所以坚决反对。

后来,妈没再提,但是他看见妈妈偷偷哭了很多年。

再大些,他有意无意的表示希望妈妈再婚,可是妈没再找过。

他知道,妈妈喜欢那位大叔。

2

电话猛然响起,之舒吓了一跳,迅速接起:“之舒,这几天你见过老王吗?”那端传来顾战焦急的声音。

老王是他们共同的朋友。

“没有,我很多天没见到他了,没去儿子那里吗?”之舒知道老王的儿子在深圳。

“他不是刚回来吗?”顾战道。

顾战一说,之舒才想起老王刚回来没多久。

“之舒,你去他们家敲敲门,你离的近。”

之舒马上答应,快步下楼,开车,二个小区,十分钟路程。

老王的小区也是高档小区,保安不让进,之舒说明来意,保安带着上楼,电梯不刷卡也上不去,十楼,之舒快速叩门,里面没有声音,之舒的心也咚咚乱跳,她告诉顾战:

“屋里没动静,”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颤抖。

“你去物业,去找紧急联系人电话,应该是他儿子的,我现在也过去。”

顾战遇事不惊。

“你快点啊。”之舒有点害怕。

之舒在物业那里找到了他儿子的电话,儿子一听就急了:

“阿姨,拜托您进屋看看,我三天没和他联系了,门是密码锁,您输入密码就可以,拜托您。”孩子带着哭音。

之舒在物业的陪同下,打开了老王家的房门,老王躺在地上,早就没有了呼吸。

应该是猝死。

之舒连忙打电话通知老王的儿子。他异地工作忙,3天没联系父亲,突然接来电“你爸去世了”。

······

3

夏之舒回到家时,已经傍晚时分,家里一片黑暗,她打开所有的灯光,还是有点惊魂未定。

打开音响,是清淡的钢琴曲,轻抚着旋律,她逼回涌出的泪,坐在沙发里,轻轻阖上眼睛,脑里回旋一个词:兔死狐悲。

是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和死没什么两样。

那天晚上之舒值班,拿着手电在大坝上巡视。

一个人飞步上前,一把把她拽过来,因为惯力,她撞到那人的怀里。

至今之舒都记得那温暖而宽阔的怀抱,瞬间驱走夜晚的潮湿与阴冷,尽管只是短短几秒,却又恍如一个世纪,思维也随之定格。

他轻轻把她扶正,叹了口气:

“这都是男人的活,你一个女同志跑来干啥?”

“我们单位百分之九十都是女同志!”之舒抬眼回看。

“还有这样的单位?我调去呗!”男人嬉皮笑脸的。

之舒不知道,她跌到他怀里的瞬间,他看清月光下她的眸灿如星河,脸色却是惨白,惴惴的一片迷茫。

“你是夏之舒?”他惊诧的瞪园了眼睛。

“你是······?”之舒觉得似曾相识。

“靳腾,我们小时候总在一起玩。”他欢快的声音。

之舒瞬间脸红了,她想起了那个招贴画,移开眼睛,心就腾的开出花朵。

“小时候你就惴惴的,现在还没变,”他欢快的声音。

“你变了吗?”之舒对他可回忆的并不多。

他嘴角噙着自嘲:“我妈说我小时候很听话,现在很叛逆。”

“你都多大了,还叛逆?”她弯起好看的嘴角。

他深深的看着,眼睛里闪着碎钻:“不婚,算不算?”

之舒吃惊的张大眼睛:“你还没结婚?我儿子都十五岁了······你是有点叛逆。”

他脸上有了些玩世不恭,带着嘲讽:“为结婚而结婚,我不想。”

之舒沉默了,自己是结婚了,孩子也有了,但是不也离婚了吗?虽然不后悔有儿子,但是N次后悔嫁给前夫。

他很快就打听到她离异三年,他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久久不婚就是等待她的到来。

那个年代,他承受很多压力,未婚,而且女方还有个儿子,但是一点没影响他们的感情,很快,他们从热恋进入到谈婚论嫁的程序,没想到,儿子慕斯坚决反对。

“我和你妈妈说过,我是认真的,”他无法理解孩子为什么不同意。

慕斯脸色变得十分古怪,半晌嘴角才扯出一丝笑:“我有爸,”

靳腾心里莫名涌起怒火,

“我只想做你妈妈的丈夫。”

他心里的潜台词是:我没想做你爸爸。

两人对峙着,直到之舒来叫吃饭,少年拂袖而去。

吃完饭,她拿起他的包,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低声说:“你能不能慎重的再考虑考虑?”

之舒笑笑,看向他,眼里有泪,心里有苦,嘴上没话。

他摇了摇头,很认真的看着她:“之舒,我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我总觉得,你应该很需要我,你在害怕,是那种内心深处的恐惧,之舒,你越走进,我便越能感觉,这份感情,不值得你勇敢一些吗?”

原来,再婚,对于她却是更难,儿子不同意,还有社会的舆论,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天,他对她很失望,因为没经历过,所以没办法感同身受。

多年后,他才知道,他可以婉转,可以等待,可惜都已时过境迁。

之舒眼前又浮现他的身影,喜欢穿米白的衬衣,休闲的西装,眼睛深邃的像嵌进碎钻,俊朗的站在那里,嘴角噙着微笑,脉脉的含着情。

算算,有二十年没见了,他依然那么清晰的在记忆中,无数次的出现在梦里。

怎么会忘呢?

4

夏日的午后,特别的幽静,连微信群都寂寞的没有一个提示音,老王突然离世,大家都沉默起来。

有人叩门,夏之舒起身,伸伸懒腰,路过穿衣镜,她习惯的看了一眼,高挑,白皙,精致,女人最好的状态,就是眼里写满故事,脸上不见风霜。

门开,王姐站在门外,手里是一把婆婆丁,不用问,一定是女儿带她出去兜风挖的。

之舒长长的吁了口气,笑着接了过来。

王姐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精神不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睡眠不太好。你喝点什么?”之舒转移了话题。

“咖啡吧,大家都说你冲的咖啡好喝呢。”

之舒拿出手摇磨豆机,她不喜欢电子研磨,转速太快,摩擦生热过程会影响咖啡的口味。

她进行了中等偏细研磨,咖啡粉的质感如沙子,这样更适合手冲,更能萃取咖啡完整的口感。

因为精心,动作优雅,王姐羡慕的看着。

咖啡的香气缭绕四溢,她贪婪的允吸······他也喜欢咖啡,一般在办公室都喝茶,他喜欢各式咖啡,并能准确说出产地,特点,他们都不喜欢猫屎咖啡,无论多么醇正,他说:

“还是在我胃里发酵吧,放过麝香猫。”

她咯咯笑着:“嗯,我也觉得。”

她抬眼看了眼满柜的瓶瓶罐罐,世界各地的咖啡,因为他喜欢,她会买各种咖啡,会收集各式咖啡机。

总想着他看见时的表情,宠溺?满足?夸赞?还是轻轻的揽她入怀,长叹一声:

“就到这里吧,就到这里。”

可是,二十年了,他们没再联系过,相必他早已结婚生子,甚至忘了她姓甚名谁。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放不下的是自己。

大颗的泪砸到杯里,就着咖啡,她低头抿了一小口,唇齿都是咖啡的醇香。

她从没怪过儿子,她理解,那时儿子才十五岁,他还是想有一天父母能复婚,所以像个卫士守卫着家。

后来,儿子大了,也婉转表达了歉意,并明确表示希望妈妈有自己的感情生活,无论那个人是谁,他都会以父亲的礼遇。

可是,真的要找另一半时,靳腾又不时的出现,成了标尺,无人能逾越,也就无人能合适。

“之舒,你好像哪里不舒服呢?”王姐的担心打断了她的思绪,之舒猛然意识到,家里还有客人。

她苍白的笑了一下,因为站了太久,起身时腿有点站不稳,她趔趄了一下,扶住了沙发靠背,幽幽的说:

“瞧,多亏你来了,我才说句话,整整一上午,没有一个电话,要是不自言自语,大概一天都不用说话呢。这个年龄,退休多年,不被社会需要;孩子已经独立,不被家庭需要,只能自己主动参与,“硬要”参加,否则真的可有可无。”

“你就知足吧,孩子不用你操心,昨天,我女儿女婿又吵架了,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躲都没地方。”

王姐眼圈红了。

之舒无法想象和女儿一家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感受,一个人习惯了,大概一大家人还真有点不适应。

王姐抹了下眼睛,道:“像金嫂那样就好了”

上个月,金嫂去世,他们相约过去看望老金,老大哥孤零零的,就想多陪一会儿,没想到老大哥说:

“老伙伴们,今天不留你们,我得去陪老伴,这是她在世上最后的夜晚,我要陪她。”

那一刻,大家都羡慕金嫂,有个人愿意陪往最后一程,很好。

自己的最后一程是怎样的呢?

老妈最后谁都不认识,大小便失禁,像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任何行为和认知能力。

之舒觉得最好的归宿就是养老院,那里会得到专门的护理。

在去养老院前,想去看靳腾,想看他二十年了老没老,亦或是她认不出的样子。

如果算任性,她想任性一次。

第二天,早早醒来,夏之舒简单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抓起包,拿上车钥匙,直奔地下车库。

一路都很顺利,下午,开车进入他的城市。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全然没有当年的一点迹象。

夏之舒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大脑随之一片空白,二十年,变化太大,没有一条路是她熟悉的,焦急涌上来,她突然就不知所措,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告诉自己镇定,冷静,反正身份证,紧急联系人卡都在包里,不会有意外。

可是她还是想不起路,太多的变化,她找不到当年的路,她甚至忘了回家的路。

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她脸色苍白的坐在路旁的车里,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甚至忘了靳腾的模样,她开始流泪······

5

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是儿子,儿子几乎二天一个电话。

她慌忙接起:“慕斯······”

“妈,怎么了?没在家?”儿子在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安。

“没······没怎么,没怎么!你放学了?我马上回去做饭。”最后一个没怎么她加重了语气,仅存的一点记忆就是不让儿子担心。

“妈,你发个定位给我,”儿子听见她的话,觉得不妥,放学,做饭,这都哪跟哪啊?

“我怎么看我手机上你的定位,没在本市,去了临省?”

“嗯,我没在家。”之舒嗫嚅着说。

“妈,您是想看靳叔叔吗?”儿子在电话一端问道。

“不是,我只是想随便看看······”她有点泄气,连路都不认识了,人可能就更不认识了。

“既然都去了,为什么不去看看呢?就当是老友路过,也不错啊,”儿子热情的提议。

“我会不会给他带来困扰?他要是不方便怎么办呢?”她像个孩子似的啰嗦起来。

“妈,你就当是路过,他请你喝杯茶,你请他吃顿饭,OK?”儿子鼓励的语气。

之舒没敢说她忘记了靳腾在哪个部门,她已经找不到他的单位,可是不想让儿子跟着操心,她想再坐一会就回去了。

她来过了,对于自己有了交代,对于靳腾也算是交代,毕竟当年是她辜负了他。

她想回去了,二十年,如果可以,早就见了,而现在自己这个样子,更不适合再见。

傍晚,风凉得人身上起了寒意,天空没有一颗星,阴云密布。

之舒突然觉得天空和大地距离如此之近,就是一个吉普车的距离。

她的意识已经恢复正常。

一刻钟,借着路灯,看见一个男人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之舒?”

之舒茫然的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她认不出他了。

“是我!你不认识我了?”

之舒轰然心动,只是眼前的人是这般陌生:白发纵横,棱角分明的脸上皱纹清晰可见,只有深如星河的双眸,还能看见当年的样子,成熟稳重中加入了太多的岁月沧桑。

……不曾相识。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男人眼里有一小簇火焰跳跃。

“是我啊,你认不出了吗?我老到你认不出的样子吗?”男人跨过来,抓住之舒的手:“可是,二十年,你一点没变呢!”

之舒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迷茫一片。

也许这么多年爱的是心里的那个靳腾,和眼前人无关。

是啊,自己跑来做什么?

安静的找个地方等死不好吗?

之舒猛然醒悟,夏之舒,不要贪婪,甚至无耻。

她心情一松,朝靳腾微微一躬身,转身慢慢走回自己的车。

靳腾楞了一下,从后面拉住她的手,搬过身体:“突然跑来这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就这样走掉,算是什么意思?”

“只是心血来潮,现在想回了。”

他看了她一眼:“好,那我送你走!”

心在那一刻突然有点飞扬,却很快被打回现实,之舒不想拖累。

她头痛欲裂,靠着车窗,开始泪奔······

靳腾默默的看着她流泪,一会眼眶也湿润了,揽住她的肩:

“慕斯联系上了我,我才知道你来找我,为什么现在又要走呢?”

和妈妈通完电话,慕斯就在网络上找到了靳腾单位的号码,并辗转联系上了他,告诉他母亲突然跑去看他,如果方便请他见下母亲。

其实靳腾多年,一直关注着之舒的一切,就像关注多年的老友,但是也没想再联系之舒,一方面是工作忙,一方面没有那么爱,更习惯思念。

“过段时间我想去慕斯那里生活了,所以来看看你,”之舒惨白着脸,道出了诀别。

不管靳腾现在有没有婚姻,她唐突的跑来已是不对。

可是那又怎样呢?

靳腾揽着她的手渐渐放开了,而后无力的垂下。

此时,之舒羡慕一切健康的体魄,哪怕穷困潦倒。

她默默发动了车子,命运已经待她不薄,生命最后还是再见了他。纵使有遗憾,但遗憾过后,是不是该感激生活对自己的宠爱。

她开车上路,电话响起,是慕斯的,任它响了好久,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将手机扔在后座上,冷静的开车。

一路上电话一直响,一直响······

儿子牵挂,她知道,可是她想自己面对未来的日子。

九天后,慕斯回到国内,老妈失踪了,手机关机,定位消失,他看着妈最后发给他的信息:“今生就到这里吧”,泪如泉涌。

一个月后,在一所疗养院里找到了妈妈,他大声咆哮:“你是有儿子的人,他需要你!咱不矫情了行吗?”

那一刻,母子紧紧抱在一起,虽然这些年,有曲折,有变故,有重病,有孤独,但这就是人生。

不管记不记得,都追求过爱情,承受过失落,这也是另一种完美。(作品名:《阿尔茨海,默了》,作者:心元心语。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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