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两架飞机在一场大规模联合攻击战斗机合同的竞争中针锋相对。竞争的获胜者将成为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F-35闪电II，而败者波音X-32，将主要作为其非传统外观的笑柄而存在。不过，X-32的故事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复杂得多。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X-32项目的首席试飞员向我们讲述了有关这架飞机的一切，以及它为什么输给了X-35。
波音X-32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它那傻乎乎的外形，但它的首席试飞员揭示了外表具有欺骗性的原因。
这位飞行员是现已退休的菲利普·耶茨指挥官，他是前海军飞行员，曾在帕塔克森特河海军航空站的第23空中测试和评估中队(VX-23)担任F-14 “雄猫”空对地武器测试官。去年在《YouTube》上发表的一篇采访中，耶茨采访了沃德·“穆奇”·卡罗尔。卡罗尔是一名退休的海军指挥官，曾担任F-14雷达拦截军官，现任美国海军研究所外联和营销总监，也是一名出版过的作家。
在20世纪90年代，美国国防部开始研究开发一种飞机系列，以取代现有的各种战斗机和攻击机。几家航空公司提交了当时被称为联合先进打击技术计划(JAST)的设计方案。在国会的要求下，JAST计划与现有的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计划一起开发具有先进能力的短距/垂直着陆(STOVL)战术喷气机。因此，联合攻击战斗机(JSF)项目诞生了。
JSF项目最终选定了波音和洛克希德·马丁这两家公司，他们将在项目的概念演示阶段展示他们竞争的设计。从1997年到2001年，两家公司都被赋予了建造和试飞两架飞机的任务，这两架飞机可以展示三种不同型号的能力：传统起飞/降落、短距起飞/垂直降落和航母起飞/降落。
波音X-32和洛克希德马丁X-35在爱德华兹空军基地。
在VX-23服役期间，耶茨接到一个电话，问他是否愿意成为第一批驾驶X-32或X-35的飞行员，作为JSF竞赛的一部分。2003年，在接受美国公共广播公司(PBS)系列节目《新星》采访时，耶茨说，测试X-32的机会是他作为试飞员职业生涯的巅峰。“梦想成真。你可以用那些老掉牙的短语。我的很多同龄人可能都很嫉妒我用X-32所能做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说这是我职业生涯中的亮点。”
试飞员耶茨坐在X-32里面。
耶茨最初与一个由试飞员和工程师组成的团队一起工作，支持两架战斗机的研发。在实际首次飞行测试的前一年，耶茨被分配到X-32项目，在这一点上，X-32和X-35团队的人员被禁止相互接触。只有耶茨和领导X-35项目的空军同行、第一个驾驶X-35的政府飞行员保罗·史密斯中校被允许进行通信。
X-32综合飞行测试团队补丁。
“当我进入这个项目,他们在设计过程中相当远,”耶茨说,并补充说最初X-32设计是一个秘密的导数,隐形飞机概念从“黑色计划”波音公司在他们的投资组合,公司“决定利用设计X-32。”正如采访所揭示的那样，这一决定可能使波音公司失去了利润丰厚的JSF合同。
波音公司X-32。
最初的需求传达给两个承包商都很简单。竞争的飞机将需要能够自己起飞和降落，能够在模拟的航母着陆区降落，并能够执行短/垂直起飞和垂直降落。每个核心设计都需要用两个变体来展示这三种功能。
由于演示飞机的能力有限，测试非常有限。对高重力机动或最高速度没有广泛的要求。耶茨说:“这些设计不是为了进行那种评估。”相反，每个承包商只得到10亿美元，并被告知他们有4到5年的时间来基于简单的需求构建JSF设计。
X-32和X-35并排放置。
耶茨在采访中强调:“这不是一次抄袭。”“每个团队都得到了要求，然后就起飞了。去设计、建造和驾驶你的飞机，然后提交提案。”X-32和X-35并没有以“短程赛跑”的形式进行相同的飞行测试，而是各自开发和执行了不同的测试制度。
耶茨说，单独测试计划的部分原因是，项目办公室不希望国会召集测试飞行员报告每架飞机的飞行情况。“他们只是示威者，”耶茨说。“每个承包商都会设计自己的飞行测试项目，他们想要展示超出要求的东西，然后让项目办公室的评估和提案一起进行。飞行测试的数据显然可以放在这些建议中，但这不是关于谁飞得更快，谁飞得更好，谁能呆得最长，谁能做最多的航空公司接近或类似的事情。”
波音公司X-32
耶茨得到了他所谓的“迷你支队”，由20名维修人员和两架F/A-18战斗机组成，在X-32的飞行测试中充当跟踪机。与此同时，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团队使用了驻扎在加利福尼亚州爱德华兹空军基地的F-16战斗机。耶茨主要参与测试飞机在航母接近时的反应，以及评估X-32的操作性能。
“你觉得它像一架你想坐上小船的飞机吗?”卡罗尔耶茨问道。
“这正是我的评论，”耶茨回应道。
艺术家的构想，一个概念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版本的波音联合攻击战斗机基于X-32。
“他们在X-32上广泛利用了F-18的操纵质量和控制法则。我在舰上驾驶过F-18，这是我在几次FCLP(野战航母着陆演习)后发表的评论，我们可以称之为反弹期，我明天将把那架飞机带到舰上。它平稳而准确地处理了这个问题。我可以做细微的修正，我可以做大致的修正回到中心线，回到下滑道。我驾驶的X-32在操纵性能上没有问题。”
卡罗尔接着特别询问了两架飞机进行的STOVL测试。耶茨说:“这是一件大事。“这可能是我们踢了一下土，然后说‘该死的’。”
在这些测试中，洛克希德·马丁的X-35能够在相同的配置下演示STOVL和超音速飞行，而波音的X-32则需要维修人员对飞机进行修改，才能在STOVL模式下运行。
介绍X-32不同型号的幻灯片。
X-35的STOVL设计也“技术上更先进”，耶茨说。在垂直升力方面，X-35有一个单独的48英寸升力风扇，由驾驶舱后面的一个进气口提供，可以将飞机上方的冷空气引导到飞机下方。X-35还包括一个旋转排气系统，可以将主发动机的排气转向垂直升降系统。
X-35B STOVL型在爱德华兹空军基地上空飞行。
与此同时，对于波音的X-32 STOVL型飞机，该公司采用了一种类似鹞式矢量推力的方法，使用一个发动机和一个排气装置。这一改型也包括推力柱和滚转柱在每个机翼上控制和稳定时STOVL操作。不幸的是，这种设计导致X-32排气中的热空气被再循环到经过改造的进气中，削弱了它可能产生的推力，并导致过热问题。
这使得洛克希德公司的设计相对于波音公司具有巨大的优势。“当时出现的一个问题是，波音的设计不能够在爱德华兹进行短距起飞/垂直降落演习。他们需要把STOVL飞机送到帕克斯河，因为那里海平面的空气稍微厚一些，以产生更多的推力，并有足够的安全余量，以确保飞机可以悬停。”
同时，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进行了一次演示，其中他们的STOVL变种执行垂直起飞，加速到超音速，然后执行垂直着陆。耶茨告诉卡罗尔说:“这是一个地方，我们说，‘嗯，洛克希德在性能方面有优势。
就在那时，X-32的试飞员开始感觉到JSF项目办公室将会“迫于压力而倾向于波音的设计”，原因有很多。“首先，因为他们展示的不是他们提出的最终设计。洛克希德公司的。洛克希德公司的设计比波音的设计表现得更好。”
这是F-32的原型。大三角翼消失了，飞机采用了更传统的战斗机外观。
耶茨说，波音最初的设计与最终提交的生产设计方案不一样，这让人“非常震惊”。相比之下，耶茨说，“洛克希德公司的设计与他们提交的生产方案非常接近”。在波音的演示和生产设计对比中，卡罗尔补充道:“你从一种三角翼的飞机，变成了一种更传统的机翼版本。”
一名艺术家对波音F-32生产设计的构想。
一名艺术家对波音F-32生产设计的构想。
他驾驶的三角翼X-32演示机没有水平稳定器(稳定升降器)，水平稳定器是一个控制面，可以更好地控制飞机在高速飞行时的俯仰。“在波音公司决定最终设计方案的分析过程中，他们实际上中途改变了思路，说好的，我们将采用更传统的，一点三角翼，但它也会有一个传统的尾翼。”
卡罗尔随后提出了他所谓的另一种“不言而喻的感觉”，即为什么X-35能在JSF竞赛中获胜，他称之为“装饰性的虚荣品”。20年来，X-32一直是笑柄，经常被列入“最丑飞机”名单。
耶茨对此表示赞同，他回答说:“X-35看起来更像战斗机，而不是X-32。虽然你可能会说它看起来像A-7，与X-35相比，X-32不是一架美观的或典型的战斗机外观。波音公司知道他们在这方面有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有一个小小的口头语，“看，你要把它带到战争中，而不是毕业舞会上。”’这引起了很大的关注。”
“假以时日，我们会逐渐喜欢上它的，对吧？”卡罗尔问道。然后，耶茨拿起一架X-32的模型，把它转向摄像机，这样飞机独特的宽嘴下巴式进气口就可以了。“这就是问题所在，”耶茨说，两人都笑了。耶茨随后将模型转向，使进气面朝上，从自上而下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三角翼平面。“这是一架看起来很酷的飞机。”
波音X-32
“它的外观吸引力是有限的，”卡罗尔补充说。“它滑行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傻。”卡罗尔说:“很多人都说，这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X-32的外观，我们只能说，它很丑。”
帕塔克森特河海军航空博物馆的X-32B。
X-32A等待修复。
“形式匹配功能，”耶茨回答。“当然，当你看到X-35或F-35时，你可以想象它速度快，机动性强，这些都是我们喜欢的战斗机。它看起来更像传统的空军或海军战斗机。波音公司知道他们在那里面临着一些挑战。也许他们在决定利用潜行设计的早期阶段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认为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这样可以省钱。他们不需要对X-32进行完全的设计。”
X-32A在试飞中。
卡罗尔问叶茨，如果X-32赢得了JSF的比赛，他认为会发生什么。“哪里的飞机能比F-35更好?””他问道。
耶茨回答说，他相信波音展示了更强大的制造能力。虽然他承认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臭鼬工厂的先进项目部门在原型设计方面有“巨大的能力”，但试飞员表示，他们并不“吹嘘自己的大规模生产能力”。最终，X-32的首席试飞员表示，他认为波音的最终产品设计能够很好地满足JSF计划的性能要求，不像飞行测试演示机依赖于借用的概念。
波音X-32设计的全尺寸试验品在测试室内进行试验。
最终，全世界都没有真正看到F-32的生产配置。然而，它的首席试飞员显然认为，波音决定提出的设计方案并不能真正代表预期的最终产品，再加上飞机愚蠢的外观，阻碍了该项目充分发挥其潜力。但是，如果波音公司从一开始就提出一个更精致的设计，联合攻击战斗机的竞争可能会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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