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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五百多的电热水器(电热水器500左右)

两千五百多的电热水器(电热水器500左右)

更新时间:2022-03-13 09:21:01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父亲,您听见了吗?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前您教我唱的这首歌谣,女儿还在唱,日日夜夜月月年年如同啼血的杜鹃,父亲,您听见了吗?

您说过,这歌谣在这片土地上传唱了两千年,含情含泪也饱满力量。您说,这歌谣就是王者路引,可以穿越时光可以穿越阴阳,可以引领飘零久的人找到家乡。可是如今,父亲,女儿就算是一声声啼血昼夜不歇地吟唱,您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家乡变化太大了!变得连我都几乎要不认得了。隔三五天一回的话,依稀还能找到熟悉的模样;隔三五月一回的话,残余的那一点点旧貌眼睛是分辨不来的,只能跟着心头那股子熟稔才能找准方向。可三五年一回的话,就真的找不着回家的路了。父亲,您在吗?您在听吗?今天是父亲节,是您二十年前离开时候还不曾有过的属于您的节日。父亲,请循着女儿的歌声,请跟着女儿的脚步,一起走走时隔二十年如今的路,一起看看时隔二十年如今的家!

父亲,二十年前您教我那首歌谣时候,我只知道它的好听。后来,没有了您的陪伴和指引,我终究还是懂了,那是一曲战歌,那是一曲民族大团结的信念之歌。只是,我终究还是太年轻,我并不曾深懂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不曾深懂回、蒙古、满等 33 个少数民族在这一片富饶和谐的土地上,在阡陌纵横瓜果飘香间弦鼓传唱的,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三十三根翠竹共生一条根”的大爱与坚定,是修我甲兵、与子偕行“三十三个民族同唱四时春”的热血与信念。是的,我从来不曾深懂那无望中的热望、困窘中的沸腾——今天,我懂了。邸老师带我们这些个城里不知四季变换的所谓文字人,高强度行走三乡五村之后,我深深地懂了——那是怎样的乐章在胸腔汹涌啊!

父亲,我们的第一站是麻武乡城子村,从太统山旁边斜插上去,就是通往麻武乡的路。山连山、峁连峁、峰连峰叠叠重重叠叠全是绿,那绿挟持了凉森森湿漉漉的仲夏的风,我们走到哪儿它们就追到哪,九曲十八弯的宽展的柏油路上它们到不了,但这并不妨碍它们以钱塘潮之强横气势与江南雨的氤氲烟愁将我们锁牢——父亲,您感觉到了吗?从平凉城到这儿才不过十五里,气候与景致就已经别是两重天了。摄影家们指点着高高碧天下那凸而孤独的四棵树,说那是平凉摄影界的丰碑,说最边儿最孤傲的那棵功在千秋,说平凉摄影人的许多个摄影大奖都是在麻武拍的,而那棵树,就是最潋滟的经典。

父亲,还记得十万沟吗?秀美险峻的十万沟,还有云雾氤氲小蓬莱的大阴山,就是在麻武乡的。您曾讲过十万沟十万铁甲兵戈不显的神秘故事,您却没能亲眼见过十万沟,“石青红兮百叠,山浓淡兮万重。”父亲,十万沟的美就在那里,我们不急。今天,我们先随着这大部队开赴城子村吧。人们说“过了九月九,烟雾绕山走,要去老城子,翻山又过岭。”这离九月九还早着呢,可白云升腾处绿树氤氲生绿雾,我们就行在这雾里,无数道坡与坡首尾相连,无数道山与山执手缠牵,我们这是行在蓬莱啊——父亲,您能想像吗?如果没有这路,没有这汽车,我们要到城子来,该有多么狼狈艰难!

父亲,您不曾来过也许无法想像,可我曾经来过。 2012 年,初春,那个姓秦的人家,孤零零坐落在山与山的最深处,破旧的木头门,破旧的栅栏,空空的院子,空空的房子,唯一鲜亮鲜活的是贴满墙的奖状,只是,挣来奖状的孩子已经辍学了,他才 14 岁,却已经踏上了打工路。那一次,从鸡叫头遍便出发,走啊,走啊,一直走到日斜山岗,我们才走进乌漆麻黑柴草凌乱的那座小院的灶间,半锅水烟熏火燎烧了半个时辰才开。水是浑浊的,里头许多细细索索不明物。父亲,如果是您的话,您肯定是不喝的吧,您是那样爱干净的人。可我们喝了,我们三个人把那大半锅水喝完了,就是这样的水,已经是目前这家人能拿出来的所有,是男主人翻山越岭爬深沟一步一颤挑回来的。他说,“我们没什么好招待的,可你们是远道来的贵客,所以水管够!”说这话时候他的脸上有阳光那样明亮耀眼的自豪,可我们却听得两眼泪花,当下恨不能把那水又还回到锅里,这样的话,他们一家子就能豪气地打上半盆水痛痛快快洗一回脸,把脸膛上厚厚的黝黑与赭红洗掉,洗的干干净净亮亮堂堂喜气洋洋。

父亲,城子村到了,如今的城子村,到了!

平坦宽展的硬化马路,宽敞明亮的小康新居,一排排一列列照亮了几千年暗黑之夜的太阳能路灯,家家都有热水器,家家都有自来水,家家都是新式家具,家家都有彩电冰箱,甚至还有人家开上了小汽车。孩子们小时候背诵课文时候无比抽象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神话,就在眼面前,甚至比神话更神奇、更不可思议。用村里见证过一甲子变迁的老邮递员李明的话说,“简直不敢相信!做梦都不敢信!这辈子还能过上这日子!”

李明老人的见证最具代表性,他是用双脚丈量过麻武乡整整二十年的人,他是传递信息与爱的绿衣使者,他如同一条细弱而坚韧的小溪风里雨里永不停歇将外头世界与封闭的城子村打通、连接、激活。最早的时候,他磨穿的是一双又一双的胶鞋,盛满希望的邮袋就在他的背上,如同背着孩子一般,他艰难又神圣的走在泥泞崎岖羊肠小径上;后来,他骑上了崭新的绿色的自行车,绿色邮袋就驮在后座上,沙石小路上叮铃铃清脆欢快的铃音,是大姑娘小媳妇是老人孩子最热切的盼望;再后来,绿色邮袋越来越轻了越来越瘪了,人们有电话了有手机了。窄狭颠簸的山石小路越来越宽了新铺柏油了,乡上到村上通了班车了,人们自己开车了。李明老人老了,退休了。退休了的李明老人,在明亮的小康屋里就着明亮的灯光,写写诗,读读报,熬熬罐罐茶,与老伙计们谝谝过往的艰难聊聊眼前头这梦里梦外的美好。

父亲,我得给您做一个近乎于官方的最概括的介绍。咱们足所立处心所念处,正是城子村。城子村全村有三百多口子人,分四个社八十七户,耕地两千五百多亩——两千五百多亩?听起来是很多,可这些耕地就像一条条瘦带子一样在每一个山腰间缠呀缠的,肩扛手提的能有多高产量?父亲,您想不到吧?曾经的城子村是全省贫困村里头的贫困村。城子村到麻武乡说起来只有十五公里,相当于从平凉城到三十里铺的一个单趟,可真要一脚一脚走,简直能走到天尽头。您看今天就算坐车,也九曲十八弯的盘啊旋的,我们的摄影家艺术家文学家们一个个被摇的七荤八素了都。没路走没车坐的时候是个什么状况呢?家畜也罢人也罢统统没水喝,电压长期不稳,人口外流严重,产业发展单一,收成薄的没脸见人,许多勤劳又善良的棒小伙三十好几了还打着光棍,为嘛?穷呗!父亲,还记得前天那事儿么,那个研究生刚刚毕业的漂亮姑娘两眼冒粉红色泡泡无限神往的说,“要找个麻武小伙儿,冬天冷了在平凉城买的有单元套房,夏天热了在麻武天然氧吧里有清凉小别墅,啧,小神仙的小日子哟!”

父亲,您知道这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么?掐指算算也不过才两年过点,是从 2013 年城子村整合扶贫开发、移民搬迁、危房改造、通畅工程、项目建设、产业培育的精准扶贫精准脱贫工作全面推进开始的。也不过将将两年,城子村就天上人间别是两重天了,生活条件改善了,产业活力增强了,公共服务健全了。这么短的时间,五千米供水管道就铺设到位了,家家都有清清亮亮哗啦啦管够的自来水,有可以卖到二十七八块钱一斤的薄皮大核园,有一头能卖两三万元的黄牛养殖基地,最叫人吃惊的是村里居然有动力电,动力电覆盖率竟然达到了百分之百!还有综合文化中心、文化广场、金融便民服务网点,还有最叫父亲心动眼热的标准化卫生室,齐全的医疗设备,素质与医术都杠杠儿的村医……等等这一切,都叫人犹如李明老人说的那样“简直不敢相信“,犹如四处飘零打工如今回乡养鸡成大户的秦海峰说的那样,“ 看看如今想想过去总是怀疑在梦里 !” 父亲,您常说不念过往今昔何来?父亲,这一切的好从量的积累到质的飞跃,从软任务变成硬指标,这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不曾亲身参与、身在其中的人是无法真真切切感同身受的,领导联系、对口帮扶、计划分解、资金到户、扶贫措施、项目覆盖……由无数人心血铺就的这个漫长而迅速的发展之路,最有力的依据只能是这一串串省略了艰辛与血汗的数字!

父亲,接下来的第二站是麻武乡的月明村。早先的月明村,一大家人一个屋,从进门到屋老里一连串先是炕,炕后头是锅,锅后头是案板,案板后头是牛羊圈;孩子们上学期间的早餐午餐跟您上学那会的标配没啥差,都是干馍馍加白开水,这还得是家里觉悟高愿意供的,因背不起上学馍而辍学的孩子曾经比比皆是——父亲,可以想见的吧?月明村人们曾经的日子。如今不同了,如今的月明村比咱们前面见的城子村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山取势,统一规划,人畜分离,集中建设,分户养殖……一条条平坦的水泥路延展到各家各户,一排排在建新瓦房热火朝天紧锣密鼓,一栋栋已完工的设施大棚如同布谷鸟饱含深情的催收之歌,一声声盛满希望。

父亲,这一路,从峡门回族乡的颉岭村,到上杨乡的王各村、下杨村,再到白庙乡的贾洼村,分明是一幅又一幅新农村“清明上河图”啊。走在其中, 就如同走进一首现代气息与乡土气息遥相应和的歌里,火红色的高跟鞋与青黑色的柏油路相互碰撞,殷实实的院子与清幽幽的曲子相互碰撞,亮晶晶的果子与雾蒙蒙的叶子相互碰撞……柏油路、高跟鞋、四合院、苹果园、养殖场、蔬菜棚、琅琅读书声、婉转小曲声和人们不慌不忙的脚步、淳朴安详的笑脸,发展与进步,文明与魅力,这一切的一切,真正应和了月明村的村名—— 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父亲,纵贯数千年流风遗韵,横载新时代人杰物华,平凉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独具特色的山川风物、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和日新月异的发展成就,叫人“简直不敢相信”,叫人“犹如在梦中”!两学一做、精准扶贫、整村推进、移民搬迁、环境整治、社会事业、生态保护、特色产业、技术培训、三通工程、风情广场等等这些个词,父亲都很陌生吧?给父亲补充说上一串数字,父亲就能从这陌生里抽象出那些生动鲜活的人们和场景,“截止 2015 年底,平凉全市 9 个民族乡工业生产总值达到 9.88 亿元,农业生产总值达到 6.47 亿元,人均总产值 1.24 万元。”父亲,人均 1.24 万元是个什么概念?搁多年前的概念,一年就挣个“万元户”啊。您曾教我背,“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单调乏味的数字后头,便是一段段动人的故事,是一个个闪亮的名字,是一腔腔炽烈的热血啊!这一切的汇聚,就是无比强大的团结、稳定、跨越式发展的大美诗篇!

父亲,您教我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时候曾提到过“民生”,您说,“民生是什么?民生就是民的生计!”是的父亲,“民生”这个词本身就透着人本思想、人文关怀以及悲天悯人的大爱情怀。民生之本是什么?是就业;民生之基是什么?是教育;民生之源是什么?是分配;民生之依是什么?是社保;民生之盾是什么?是稳定。平凉之地三十三个民族,人人有活干有学上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而且病有医老有养生活幸福,这就是民之生计、民心所往啊!

民之所望,施政所向,披坚执锐所往矣!父亲,您看见了吗?如今的家乡,再不是十年前旧模样。家乡的发展,只有起点没有终点,只有更好没有最好,家乡的发展永远在路上。而我,父亲,女儿微薄,只想用朴素的语言去记述,用宁静的耳朵,去谛听。


祁云:擅散文,善评论。专注于家庭教育、写作辅导、大语文教学探索及传统经典阅读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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